分卷(4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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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允怎么也没想到, 唐堂都没有阻拦,这次跳出来阻止自己的人,会是沈笃。

而理,由也相当的滑稽。

作为肖震峰那场绑架案现场唯一幸存的受害者,之前在医院时,几次有相关办案人员来找邹允问话,可话没说几句,就被匆匆赶来的沈笃以邹允的身体和精神状态不佳为由,打发走了。

后来连医生都出具了书面的证明,证实邹允现在的精神状况还不太稳定。

这种情况下,他的口供未必具有法律效力。

肖飒是要用自己的生命让肖震峰定罪伏法的,那时的邹允很自责,害怕因为他的缺席,肖震峰得不到应有的判决。

还是沈笃一直安慰他,警方掌握的罪证已经足够让肖震峰入刑,而且他在之前也有过一部分可以被采纳的口供,已经够用了。

可真的当他准备好一切准备出发时,却被沈笃以警方还有些细节要跟他确认为由,把人拦了下来。

这不止是公民的义务,也是肖飒的遗愿,邹允当然不可能拒绝;只是他又在家里等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等来警察,倒等来沈笃三不五时带一些公司的文件到访,要他签字。

之前小小一家画廊的经营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震云集团这么大的上市公司,即使他从现在开始学习,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接手的。

沈笃说找了职业经理人团队管理公司,顺便接手他的画廊,暂代运营,等他旅行回来再做决定;所以眼下,有一些手续需要他在走前先处理好。

邹允只好将行程一推再推,无奈地在文件上一一签字。

沈笃以前是跟肖飒差不多的人,他们都受过相关的教育,又在那样的环境下摸爬滚打十几年;邹允明白,如果是沈笃真心想要从他手中骗走什么,他没有任何办法反抗。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了,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也完全没有了向上的动力;他总是觉得,活着,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能让身边为数不多的,还在乎自己、关心自己的人不要太担心,就已经是全部的意义。

虽然没有等来录口供的警察,但终于,他还是等到沈笃送来了肖飒生前的遗物。

大多是一些跟公司有关的东西,邹允不懂,也不感兴趣,他收下东西的时候很平静,连唐堂都觉得他也许是真的在慢慢走出来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夜,他花了一整个通宵,仔细翻遍了肖飒所有的东西,都没能找出当初他送给肖飒的那一部,染了血的手机。

后来沈笃解释,手机是案件的证物之一,连同肖飒的遗体,暂时都由警方保管,起码要等到结案以后才能拿回来。

他特意上门解释时,还告诉邹允,已经订好了去挪威的机票,公司方面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邹允可以启程了。

顺便,他还带来了一个蛋糕,祝邹允生日快乐。

如果不是沈笃提醒,连邹允自己都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唐堂常年不在国内,他身边没有什么朋友,也就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上一次,也是这辈子唯一一次过生日,还是在出租屋的时候。

那时,肖飒也给他买了个蛋糕。

那时候沈笃也在,那时候的一切都是欺骗。

沈笃放下蛋糕和机票离开后,他默默看着桌上的蛋糕,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

这个蛋糕,到底是在提醒他肖飒曾经的欺骗;还是让他回忆起,他和肖飒在那个出租屋里,也曾经有过最美好的过去。

他甚至变态地问了问自己,如果现在肖飒还可以捧着蛋糕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他是不是还会心甘情愿再被肖飒骗一次。

毕竟肖飒如果还能骗他,就还能活着。

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呢?

没有肖飒的这个世界,他暂时还不能适应。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没有勇气打开了那个蛋糕的包装盒,就那样扔在了那里。

终于挨到机票上的时间,唐堂把邹允送到机场,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直到他们在机场,看到已经换好了登机牌的沈笃。

三个人相顾无言,尴尬的气氛里,最后还是沈笃先笑出了声。

邹允已经很多个月没有见过沈笃这样玩世不恭的笑了,但又说不出来为什么,他总觉得沈笃的笑容还是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你唐堂拽着邹允的行李箱拉杆,指节泛白,要离开观海市?

观海市国际机场t2航站楼的所有航班,都是国际航班,这里连国内的航线都没有,唐堂等于是说了句废话。

沈笃不止是离开观海市,还要出国。

是啊。沈笃看似是在回答唐堂的问话,眼神却只停留在邹允身上,肖飒生前吩咐我的事,我已经都完成了,也是时候放松一下了。

我可不像他一样,是个工作狂。

国内既然玩腻了,当然要换个地方晚点儿新鲜的

说话间他已经转身离开,对身后的二人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安检口。

唐堂?邹允看了眼沈笃离开的方向,那边好像是北美航线的安检口

等他再回头时,看见唐堂还是望着沈笃的背影出神,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你他只能轻轻拍了拍唐堂的手臂,想追的话

也许还来得及。

唐堂是本身就是美籍,要出境的话,手续会简单不少。

邹允你唐堂回过神来,局促地躲避着邹允的眼神,别误会。

我和他顿了顿,和沈笃,只是、只是一场误会,我是

你是喜欢我的看着唐堂结结巴巴、欲言又止的样子,邹允接过话头问道:对吗?

之前唐堂跟他当面表白过,这没有什么好装的,只是

唐堂真的喜欢他吗?

虽然除了那一杯被人下了药的酒和那场荒唐的一/夜/情,关于唐堂和沈笃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一点也不知道。

可是他能看出来,沈笃越来越少像以前那样玩世不恭地笑了,那双桃花眼里轻挑的神色也慢慢被一些难以读懂的深沉取代;而唐堂也没有好太多,每次说起沈笃,总是支支吾吾的。

起先,他以为唐堂是觉得对他有什么愧疚或是难为情,可是慢慢的,他发现,这两个人但凡同时出现,都会刻意避开对方的眼神,说起对方的名字时,哪一个也不自然,总要尴尬地略作停顿。

如果说从躲开唐堂那个吻开始,他就确定了自己不可能喜欢唐堂;那现在,他也可以确定,唐堂不是真的喜欢他。

唐堂看着唐堂慌乱的表情,他又再问了一遍,你真的喜欢我吗?

他看着唐堂,终于说不出半个字。

你感激我,觉得亏欠我,所以在你找不到人生方向的时候,你觉得我是你的方向,就像小时候一样;后来又看到我因为肖飒受伤,你很自责,也很同情我

因为这样,唐堂向他表白,却根本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可是邹允明白。

他在最茫然无助的时候,也没有办法接受唐堂的吻;即使现在肖飒已经去世,他还是没有办法跟唐堂在一起。

这不是喜欢。

不是的,邹允,不是唐堂无力地辩解着,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接受我,但你不需要有负担这都是我自愿的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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