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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的脑部受了伤,需要动手术。」

「严重吗?」

「看她会说会笑的,应该是不严重。医生也这么说。」姜成瑄说完便大大地吐了口气。

「那现在外面那群记者怎么办?」

「就说尤恩在山上的那段时间,曾经跌下山谷,撞伤了头。现在后遗症发作,需要入院治疗。」

「入院治疗?这是可大可小的事。」骆佳珣皱眉道。

「往小事方面说。不要让他们把新闻做得太大,最好可以小事化无。」

骆佳珣低头沉吟一会儿,「老闆,这新闻一出去,尤恩的专辑恐怕又会创造一波购买风潮吧?」

姜成瑄愣了一下,苦笑着说,「如果我想创造销售量,应该往严重的方向去说。」

「你是担心出国的那个吧?」

「为了她们两个,我可是亏了不少。」姜成瑄苦闷地说着。演奏专辑本来就不好卖,现在又放过一个大卖的机会。

「老闆,你是好人。」

「去你的。不准乱发卡给我。」姜成瑄不爽地挥挥手。

骆佳珣窃笑着后退一步,「那我先去忙了。」

姜成瑄没好气地说,「去吧去吧。」

骆佳珣前脚刚走,托比后脚就退出病房。她轻手轻脚地关上病房的门,转身对着姜成瑄说,「尤恩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她会没事的,不用担心。」姜成瑄拍拍托比的头说,「她现在怎么样?」

「她说她睏了,让我先回去。」

托比话才说完,姜成瑄便看到伊格尔从走廊的那一头走过来。「有人来接你了。你们今天先别回去别墅,让小珣帮你们找个地方住几天。」

送走托比和伊格尔之后,姜成瑄回到病房内。她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看到尤恩怔怔地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明亮的阳光在她的脸上落下外面梧桐的树影。

因为姜成瑄的突然闯入,让尤恩来不及收拾脸上的落寞,于是她也就不多加掩饰了。反正,在善于察言观色的老闆面前,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看到窗外的天空飞过一架飞机,小得跟花生米差不多,尤恩叹了口气。真讨厌失约的感觉,每失约一次就像多欠了某人一百万一样。

「你的头什么时候撞到的?」姜成瑄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尤恩耸耸肩,「我动不动就会撞到,已经忘了。」

「你的失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尤恩撅着嘴想了下,「上山前就开始了。」

「那之前有撞到头过吗?」

「我说了。我经常撞到头,根本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一次。」尤恩不耐烦地说。

「我指的是很严重的那种。你的脑部有血块,是严重撞击后留下的。」

尤恩抓了抓头发,「之前有一次从二楼摔下来,掉进游泳池的时候,好像撞了一下,可是没有流血,只是肿起来。」

姜成瑄叹了口气,「如果那时候流出血来,或许还会好一点。怎么掉下来的?」

「不小心的。」尤恩避重就轻地回答。

见尤恩不肯回答,姜成瑄只好放弃,「好吧。我会把二楼的栏杆换成高一点的。又不是小孩了,小心点啊。」

「好啦。」尤恩躺回床上,背对着姜成瑄。

「你要动一场手术。」

「我不要。」尤恩闹脾气地回答。

「为什么不要?」

「反正活着也没什么好玩的。」

「不想再见到柯睿棠了?」姜成瑄淡淡地说。

尤恩猛然坐起身,盯着姜成瑄看,「你知道些什么?」

「我只知道,你就算不动手术也死不了,顶多就是偶尔流流鼻血,或者时不时地倒在半路上……就这样。」姜成瑄站起身,拍拍手往门口走去。

「我不是问这个。」尤恩喊住姜成瑄,「你知道我不是要问这个的。」

姜成瑄转过身来,饶富意味地对着尤恩微笑着,「那你想问什么?」

「柯睿棠。」尤恩说出那个让她魂縈梦牵的名字。

「哦──那个啊。」姜成瑄拖长了尾音,却又不肯直截了当地回答尤恩的问题。她缓慢地从房间的这头踱到那头,坐在离尤恩最远的椅子上。

尤恩跳下床,赤脚站在姜成瑄面前,「你之前不是不管她吗?」

「我之前有没有说过叫你不要去找祈家繐?你还不是去找了?我那时候说不管柯睿棠,但没说一辈子都没管。」

「你又没有说过不能去找祈家繐。」尤恩极尽委屈地说。

姜成瑄被尤恩这么一堵,突然怀疑起自己的记忆力来了,她清了下喉咙说,「算了。也许是我想过但忘了跟你说。总之,你不要再去找祈家繐了,那里我好不容易搞定了。」

「我不想再说祈家繐的事了。」尤恩撅着嘴巴说。

「你是心虚了吧?」姜成瑄拿出一份文件在尤恩面前晃了晃,「你是不是一直在等这个东西见报?」

尤恩只看到文件的一角,便撇头走回病床上,抱着枕头不肯回答。

「你们这些笨蛋,出一个贾思柏就已经让我气掉半条命,你好的不学只会学坏的。如果这东西真的见报,就算我有心想管柯睿棠的事,也没有立场可管了。就连你,我可能都保不住。」姜成瑄把文件收回包里,放在脚边,「这种杀伤力很大的东西,只能拿来恐吓对方,却不能真的丢出去用。就像冷战时期,美国跟苏俄都有核武,可是没有人敢真的拿出来用……算了,你这个不读书的傢伙,跟你说这些也是白搭。」

姜成瑄看着尤恩的眼神就像看一雕就成粉末状的朽木一样,充满了无奈。

「我现在只关心柯睿棠,其他的一概不想听。」知道自己的诡计破局,却已没半点惋惜的感觉,因为就算现在见报,也没有用了。尤恩兀自嘟嘟囔囔着,完全不想听姜成瑄嘮叨。

「不想听就算了。我走了。」姜成瑄摆摆手便逕自往房门走去。

尤恩飞快地跳下床,张开双手挡在门口,不让姜成瑄走。她赔着笑脸说,「别这样嘛。你说,你说,让你说。你爱说多久就说多久。」

她拉着姜成瑄坐下,乖巧地蹲在一旁,一脸洗耳恭听的表情。

「我不想说了。」姜成瑄别过头去,不再搭理尤恩。

尤恩双手合十地说,「拜託啦。」

「你要不要动手术?」

「要!当然要!」尤恩信誓旦旦地说。

「嗯。」姜成瑄站起身,「那就等你动完手术,我再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不管尤恩再怎么哀求,姜成瑄都无动于衷,只动动指头再加上冷漠的眼神,便顺利地使尤恩让出门口,瀟洒地离开病房。

手术房内,除了手术器械互相碰撞的声音外,便是主刀医师指定的交响曲音乐。

突然,生理监视器发出短而急促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寧静。

「病患血压下降。」

「可恶。到底是哪里出血呢?」

随着生理监视器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医护人员的动作越来越紧张。递吸血棉的、接吸引器的,全部人员都有条不紊地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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