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来寒雨晚来风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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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无绿,就该彻底放手,莫再频频回顾。

过去是,现在亦然,即便她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也不能放任欲望去毁了她的人生。

轻閤双眼,黑暗里童承锋一次次巩固每回与元贞红接触便会倾圮少许的心墙。

他相信睁开眼后,自己又会是那个与元贞红素未谋面的童承锋,对她的悲喜无动于衷。

其实……这都是自欺欺人的吧!

否则他怎么会在巡视时打破惯例在桐花深处住了下来,这是从未发生过的。除了因为她在这里之外,童承锋想不出任何理由解释自己反常的行为。

没关係的,就算他真为红红乱了方寸,只要不让她察觉,就没有问题。而他多数时候都窝在阁楼里翻看病中保存下来的旧杂志,与她仅有偶尔用餐时的交会,不会被识破的。这几日童承锋反覆告诉自己。

哪怕他与她隔着冰冷的水泥墙,但只要晓得她与自己身处同一个屋簷下,就已足够让他感到安慰。毕竟,那时在生死之间挣扎的他,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再见到她一面,遑论是这几日宛如美梦的相处。手指缓缓抚过泛黄杂志页面上还有刚出社会年轻人青涩的元贞红,童承锋打从内心露出笑容。

等等、这几日?他在桐花深处住了多少天?红红怎么就还没离开呢?儘管童承锋对这种情况十分乐见,但无论如何一个出社会的人能像没有工作般在民宿住了好些日子,怎么说都不正常的吧!

总算发觉元贞红久住的不正常,童承锋搁下杂志,焦躁的来到一楼,刚从镇上採买回来的阿川扛着大袋猪肉,一身是汗的往厨房鑽。

「阿川!」童承锋将他喊住。

「怎啦?童哥。」阿川头也不回的问。

「元小姐还没退房?」童承锋装作若无其事的随口问起。

不过他这点偽装可瞒不过阿川,听了老闆的问题,他放下手里东西走出厨房,一边用探究的眼神盯着童承锋,一边好奇反问:「童哥,你怎么突然问起她?」

他胡金川虽然脑袋不怎么灵光,但是从元贞红住进桐花深处之后就一直有跟上她与童哥的爱恨情仇大戏,在这种氛围之下,他若是不觉得原是把人晾在一旁的童哥问起元贞红有鬼,他还能算有脑子吗?

「忽然想起来罢了。你有疑问吗?」童承锋面不改色的推托。

「没有,我怎么敢有呢。」阿川嘻皮笑脸的示弱,旋即送上童承锋要的答案,曖昧的眨了眨眼。「她还没退房,她可是打算咱们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呢。」

「这么久。」童承锋大感诧异,一时间脱口而出。「难道她不用上班的吗?」

「咦?童哥一直躲在房间里避不见面,我还以为你不关心元小姐的。怎么听说她要住上一段日子会这么惊讶?我想应该不是因为怕元小姐住下来打扰你吧,毕竟童哥以前来民宿看看也没留这么久的啊。」阿川看笑话似的反问。

要不是老妈提起,他还真没发觉童承锋这回留得确实『有点久了』。

「我和她的事你别管,你只要知道我不相认是为她好,还有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被阿川挤兑到无话可说,童承锋索性也不再遮掩他的心意,开门见山的追问起来。

「我就知道!」阿川闻言彷彿像中了大乐透头奖般,眼里燃起胜利的火炬,激动到连拳头握得死死的。「童哥你……」

刚想将藏在腹里几天几夜的问题全部拋出,才后知后觉的想起童哥叫他不要插手,言下之意肯定是不会告诉自己什么的。

「我怎么就这么倒楣,有童哥这种只准自己打探消息,不准我八卦的老闆。」阿川拍了下额头。

「嗯哼。」童承锋挑了挑眉,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可以说了吗?」

「当然。」虽然只能他单方面的透露八卦,不过能这样说一说,阿川也是很容易满足的。「童哥我跟你说啊……虽然我不明白你们之间的事,但如果你对元小姐有意思的话,现在正是英雄救美大好时机。」

「元小姐她呀!听说被公司下属阴了一把,在事关几千万的大案子上闹了个抄袭之类的丑闻,被降职不说,还被老闆命令休长假呢!也就因为被老闆强迫休假,她才有这个间功夫在咱们民宿住这么久。」阿川激动的转述,说完不忘摇头:「看她讲这件事情时候的模样,非常看重这份工作,我就想要是那个被阴的人是我,我肯定会痛苦得不得了,一想到元小姐一个娇弱的女人要承受这种骂名,我真的非常捨不得呀。」

抄袭?!

无视阿川唱作俱佳的表演,童承锋的注意力已让熟悉的两个字全数拉走。

原来……她也被同事陷害了吗?以过来人的身份思索她可能会有的感受,童承锋不由得深深的皱起眉头。

就连与她相交不深的阿川都能从谈话里体会元贞红对这份工作的热爱,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还记得返回大学系上宣传时她热切、燃烧着斗志的眼神,还有病中好友替他带来的杂志上记载着她进am广告后一年间交出了怎样的成绩单,在在都说明了她对这份工作有多看重、有多投入。

而期待越深、受伤越重,童承锋已经不敢去想像元贞红面对这些磨难时的心境,想必是无以復加的沮丧与晦暗的吧!

「她的上司准她休长假出来调整状态,反而是特别关照她了。」对于强迫元贞红休长假的命令,童承锋颇为赞同。「离开那个环境一段日子,想必她也就能获得平静,从打击中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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