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处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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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破云。阴沉扫灭,日光浅浅浮射在梁阳上空。

陆玉登台瞭望,却见不多时,一个身穿兵服的人前来,看服饰,既不是长安军,也不是桂阳军。

洛阳斥候勒马,在城楼下大喊。

“敢问陆郡王在否?”

“本王在此。”

“郡王,我乃洛阳斥候,淮安王殿下已带兵至梁阳,差我来信,请殿下备好酒菜,打开城门,相迎淮安王。”

其余人完全忽略江展的傲慢态度,只听到了有援兵来救,一刹安静后,欢呼拥抱着痛哭起来。

怪不得江衡突然退兵,原是江展已到。

能让江衡放弃将要突破的梁阳,被迫回转,理由大概只有一个。

陆玉道,“淮安王是否已达桂阳军营地?”

“正是。”

陆玉思绪回转,当即道,“全军整马备战,与我前去剿灭桂阳军!”

城门缓缓打开。

陆玉提枪打马,带着城中所剩的几千兵士出军,直抵桂阳军军营。

江衡如今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陆玉当机立断,打算与洛阳军汇合,里外包抄,和江展打配合,围住江衡,一举拿下。

将到桂阳军营地,喊杀声震天动地,洛阳军势头猛烈,虽人数不及桂阳军,气势却如狼似虎。桂阳军移兵排阵,被陆玉察觉,带领军队横扫,打散桂阳军的阵型。

战场缭乱,冷兵交接,桂阳军被打了个突袭,方寸大乱。梁阳洛阳两军气势如虹。陆玉一时未找到江展,只能边打边突进核心。

而在战场中心。

“珰——”

长矛大戟交接几个来回,江衡江展二人勒马回首,握紧手中兵刃。

“江伯舒,我饶你一命,还敢来坏我的事。”杀意流淌在二人之间,注定是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江展笑了,“你饶我?那是你笨,杀不了我。”他横矛指向江衡,“我爹,是你撺掇的吧。”

江衡冷笑,“你爹太懦弱不决,若不是他,我早已起事。”

“你早起晚起无甚区别,都是败罢了。”江展夹紧马腹,疾冲向江衡,“人头交来!”

江衡抬戟格住江展长矛,“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替我说服你爹的?”

“不想知道。”江展收势,再刺,这一下力若千钧,将江衡逼退几步。

“似你这般又疯又蠢的人活于世间有何意思?”江衡调整马头,“你便是战场料判如神,朝堂上也容不下你这种货色。”

江展笑得开朗,阴狠神色毫不掩饰,“想这么多做什么?我一贯秉承,先爽了再说。”

他再次打马交战,这次江衡提气凝力,与江展斗在一处。

江衡本欲和江展做交易拉拢,但江展这种人战场见了血,便不会停。更不会多加考虑后果。即便勉强合作,恐也徒增变数。如他所言,先爽了再说。江展这种人只看当下。

既如此,便只能分出高低。

一番争斗,长兵交接,两人不分胜负。皆已打到汗湿脊背。

铁甲重兵本就是负担,这会两人高压状态下僵持着,内衫已湿透。

江展紧密观察着江衡的一举一动。江衡并不是武将,这些年来一直隐忍不发,竟将自己实力隐藏至此。能和江展打个高低,实力不俗。

他终于注意到江衡背在背上的东西。

江展打马而上,挥矛扫刺。

“铿——”又是一记重击。江衡挡住这一下,却不想江展目的并不是他,他旋矛一挑,割断江衡背上长布裹。

赤色古琴铮响着滚落,染满尘土。

江衡眼色一凛,怒喝一声,扬戟打开江展,踩紧马鞍,躬身去捡那把琴。

江展瞄准时机挥舞长矛直挑江衡脖颈——

“珰——”

长矛霎时被震开,江展手心发麻,看向突来的银枪。他眯了眼,阴恻恻道,“陆时明,阻止本王杀叛军,你想造反?”

“不可格杀,桂阳王旗下的郡县玺绶还未曾缴获,桂阳王若死,权力交接会很麻烦。陛下也不会允许直取桂阳王性命的。”

“笑话。战场杀敌岂允有疑虑?闪开!”

就在两人争论的两句话功夫,江衡已捡起古琴重新扎好,骑马逃离。

二对一对江衡来说不是明智选择,且出乎他意料的是,陆时明竟然还敢追击上来。两方士气振奋,江衡恐难敌。

如今局势急转而下,梁阳营地已守不住,只能放弃。江衡不打算做决死之战。率残部撤军逃离。

桂阳军十几万大军被打到松散,主帅弃战场,大部分人要么跟着主帅逃走,要么交兵投降。

江展陆玉二人的冲突再一次提到明面上。

几下交击,原本应是合作的二王,就在战场上内讧了起来。

江展大怒,“陆时明,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我今日在这里挑死你,嫁祸给江衡,谁又能说什么?信不信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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