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1 / 2)
办公室是死一般的寂静。
殷言声把额头枕在手臂上,他趴在桌子上,无数纷杂的情绪像是漫天而起的潮水,他淹没在其中,只得慢慢地一一承受。
他和席寒在一起其实很简单。
殷言声看着写满了中英文的一张a4纸,手机捏在手里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能查的单词意思都查了,但就是捋不顺。
这些文本大概与金融相关,很多都是专业的词汇,普通词典上根本查不出来。
殷言声有些无奈,他做什么向来是要做好,如今翻译成这个样子自己都看不下去。
身边人用手肘撞了撞他:你去问问老板的朋友啊,他一定知道。顺带着挤眉弄眼:人家当初不是说了嘛,让你不会的问他就行。
殷言声捏着纸张的手有些大力,他的指甲隐隐有些发白,
最终他坐到座位上,拿出手机找到对方,编辑了一些字:【你现在忙吗?如果有时间的话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点击发送后下意识地用拇指搓揉着纸的一角,无端看起来有些焦急。
那边回消息很快:【不忙,问吧。】
殷言声轻轻吸了一口气:【这个文本里spe是什么意思,我在网上查的几个意思都不对。】
他拍了一张照片过去,用红笔圈了起来。
【special purpose entity】
殷言声顿了顿:【特殊目的公司?】
【你翻译得很正确,但一般常见叫法是空壳公司。】
殷言声标注出来,目光又触及到手机上。
他其实带着一点隐秘的心思:其实想和你说话,但绝不主动找,借着公务再由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掩饰。
好在那边的人很上道。
问他姥姥的手术如何,问他近期怎么样,种种的琐碎之事,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
殷言声用牙齿咬了咬唇内侧,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如果你今晚有时间的话,我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你。】
那边只有一个字:【好。】
殷言声放下手机,觉得脸热得厉害。
到了晚上之时席寒果然如约而至,两人就在楼下选了一家餐厅。
头顶上的灯做成了帆船的样子,殷言声的面容在灯光下极其晶润,他握在杯子上的手有些发紧,轻着声音道:席寒,我特别特别的感谢你。
席寒语调沉沉,低笑道:小朋友打算怎么感谢我?
语气中有几分不正经的意味,眸子里像是有着一簇簇的暗火,不炙热只是烤得人心里发软。
殷言声懂那个眼神,一个男人看另一个男人的眼神。
一点都不纯洁。
痴缠暧.昧的程度如同幼时见到的两条交.尾的蛇。
他一下子耳尖红了起来,手心渗出了细密的汗,他半响之后移开眼神,声音低若蚊呐:怎么都可以。
因为是你,所以怎么都可以。
手被人轻柔地拉了过去,掌心碰到了温热的唇。
柔软、微微干燥。
亲吻他手心的男人半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垂下,投落在眼睑上是一小块浓密的阴影。
这个动作实在是太有臣服性了,但他做起来却有一种莫名地侵略意。
殷言声听见了他有些沙哑的声音:今晚就别回去了,嗯?
他的面容有近乎蛊惑的意味,像是传说中礁石上的海妖,月色之下引诱着水手。
殷言声喉结滚了滚,他听到了自己鼓噪紊乱的心跳声:嗯。
第29章 结婚只字不谈情爱,单论合适与否
餐厅到酒店, 夜间的灯火葳蕤,从车窗望两侧的灯像是隔着层水雾,照得朦朦胧胧的。
殷言声被席寒牵着去当初那家酒店。
在客厅玄关望去, 宽阔平野的视线,落地窗外是安城的夜景, 玄关的柜子上扔着一个打火机,还是当初他来的那间套房,不同的是这次一进门他们就拥吻起来。
殷言声背后是冰凉的墙壁,身前的人将手垫到他脑后,他被逼在一个逼仄的空间之中, 沉沉浮浮, 宛若一个溺水的人。
最终殷言声轻轻推开他,席寒的唇比以往深上许多, 却是一推即离,殷言声道:我去洗澡。
席寒侧着身子给他让开路。
浴室的雾气上升,照到镜子里也是模糊的一片, 他贴着手掌擦去一大块地方, 镜中的人也望着他。
浴室的热气似乎渗进了他的眸子, 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此时却像是含着雾气,眼尾有着如同胭脂一般的色彩, 殷言声迅速地别开眼去,他被自己臊得慌。
出来后发现席寒房间里, 他身上穿着一件浴袍,也是刚洗完澡, 发上还带着水意,那股清寒的感觉淡去不少,只是带着一种无可言说的涩。
殷言声觉得自己内心有一种难言的感觉, 像是小时候偷偷尝酒的心情,明知道是禁.忌却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怡悦。
殷言声慢吞吞地走过去,自己俯下身去亲吻他,可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垃圾桶里的东西,一个方形的、边缘还带着锯齿的东西。
现在还能看出内侧稍稍鼓起,里面可能是装着一枚用过的橡胶制品。
殷言声的动作慢了下来,像是一团水浇到了火焰上,现在只有青烟在上面飘浮着,熏得人心里发酸。
他几乎是僵硬地躺在了床上,哪怕面上落下的是柔柔的吻。
用理智去思考,这种事情其实无可厚非,席寒已经成年,哪怕曾经有过经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他就是难受,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觉,心里闷闷的,也是酸涩得厉害。
没办法,他就是在意。
席寒的动作顿住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人,殷言声面上没有什么欢愉或者是享受的神情,他把眼睛闭上,像是极力逃避着什么,神情中有着几分委屈。
小朋友是因为这种事情真的委屈了。
席寒有点自嘲地笑笑,让一个直男接受这种事情真的挺不容易。
他慢慢地用被子将人拥起来,将他密不透风地裹住,两人身体上拉开了一些距离。
殷言声睫毛颤了颤,下一瞬有细密的吻落到他脸颊上,身侧的人声音温柔得像是唯恐惊了窗外的月,带着些安抚和诱哄:小朋友,别难过,我们不做了。
他的嗓音都是温柔的。
殷言声闭了闭眼睛,几乎要落下泪了。
他能经历一切苦楚和辛苦,唯独最受不了的就是一个轻柔到极致的吻和带着宠溺与纵容的语气。
他在成长之中似乎太过早熟,小时候不用哄着就能让他去做一些事情、想做什么被拒绝了也不会哭闹,大家似乎都已经习惯了他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以至于已经很久很久没人这样和他说话。
也就从这个时候他们在一起了。
此后的三年里,两人时常相聚。
席寒的频率很固定,基本上两人是半月见一次面。
如果说有什么意外的话,那是结婚前的最后一次见面。
那次席寒很久没有来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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